樱花、巡逻、拉面与吻


*零碎的日常,也许,才是最真实的温度

*2022,还会继续在一起

 

1

车停在安静的街道上,是日常巡逻中的小休憩

窗开着,志摩手中抱着温暖的红茶,安静地看着街上樱花缓缓飘落,又是一年最美的季节

伊吹蓝仿佛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犹豫的开口,“所以撒,志摩酱当时是怎么想的?”

“嗯?”

“就是那个时候,我叫你……搭、搭档、杀、那个、杀……”

“搭档杀手。”志摩面无表情地替他说完。

伊吹心虚地嘟起嘴,“呃、那时候志摩酱在地下车库里看我的眼神,咿——好可怕好可怕。”

志摩轻笑,依旧在看着樱花,“你哪有害怕,你那时明明一脸的八卦。”

“我哪有八卦我明明是关心因为志摩总是散发着可疑的味道就好比说你看到喜欢蹲在墙上那种很帅的野猫对不对,虽然很帅气,但眼神里都是寂寞的……阿勒,我刚是想问什么来着?”

志摩端起杯子,纸杯里装的红茶香味蔓延开来,掩盖了他翻涌的情绪。就算此时回想起来,在车库里那一瞬间内心的翻涌,恐怕也很难说忘怀

【啊、那家伙知道了……】

【虽然是个笨蛋,但也会认为我是个冷血的家伙吧】

抿紧了嘴唇,志摩记得那时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察觉笨蛋根本不知道搭档杀手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时的愤怒

【要和笨蛋解释吗?……不、他一定会说什么只是意外之类的废话……】

【怎么可能只是意外,如果不是我的冷漠,至少香坂还活着……】

【香坂……】

那时和桔梗汇报完,踏入机搜办公室前,志摩就隐隐听到了伊吹和阵马桑的声音,他知道伊吹一定会问,也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那又能怎样呢?知道或不知道,伊吹对他怎样评价、其他人对他怎样评价

那又怎样呢?

时间不可能倒流,失去的生命再也不会回来

一切都,毫无意义

……

樱花瓣被风卷起,飘远了

“我啊……其实后来才察觉,也许那些刺激你的话,并不是想阻止你,而是无意识之中,希望你去发现事情真相。”

伊吹直起了身子,“小蓝知道哦!志摩说‘有本事你试试看’的时候,眼睛里全是难过,我全都知道!所以……”

“不,你不知道,”志摩终于回了头,直视着伊吹的眼睛,“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在想,只要知道了香坂的事情,知道了我是个有多冷血的家伙,你也许会申请换个搭档,至少,你值得更好的搭档。”

伊吹瞪大了眼睛,愣在那

窗外卷起的微风,有樱花瓣飘落在志摩搁在车窗的手臂上

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伊吹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志摩仿佛这四月的樱花,转瞬间就会消失

“志摩……”伊吹喃喃道

“但我还是很感谢,你并没有……”

“不,我不是说那个,”伊吹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却又一时无法找到表达的词汇,“志摩酱,太小看我了!居然会认为什么我会什么的换个搭档,简直、简直太伤人了!”

志摩抬眉,“这话居然会从叫别人搭档杀手的家伙嘴里说出来。”

“啊啊和那个没关系!”伊吹烦躁地揉着头发,突然逼近志摩,眼神是少有的认真中带着怒气,“我一直信任志摩酱的哦,所以不准再说那种话,即使是志摩你,也不许再那样说自己。”

伊吹难的用认真而具有威慑力的神情盯着他,志摩愣住几秒后,撇出一丝微笑,“骗你的。”

“诶?”

“当时我想,你这家伙肯定会到处打听香坂的事情,真可惜在车库啊……阵马桑他们都在,不然也许我能用完美无瑕的方式制造一些‘意外事故’让你片断性失忆吧。”

“咿——”被魔王志摩的语气吓到,伊吹蹭蹭蹭退回自己座位,嘤嘤嘤地看着志摩。

伊吹蓝,野生本能,察觉危!

志摩面露浅笑,微微抬眉,“那你以为搭档杀手是什么意思?”

“啊我啊!你看不是有那种什么少女杀手的说法嘛,能让女孩子见一个爱一个啊之类的,所以我一开始以为志摩酱大概是每次都会被搭档爱上的那个……”

“哈!?”

志摩瞪着他,花了两秒回忆起来,“所以你当时在车里那个恍然大悟的‘啊’,是想到……”

“对啊我一直想不通什么叫搭档杀手嘛,然后我灵光一现想到了少女杀手!超聪明的对不对,所以志摩一定是被之前的搭档告白什么……呃、志摩酱……”野狗的直觉嗅到了杀气,伊吹再次缩回角落,志摩酱的眼神好可怕嘤嘤嘤

志摩:伊吹,你真是从不让我失望啊

伊吹嘴角弯弯,露出讨好的笑

志摩:并没有在夸你

伊吹:嗯?~~~嗯嗯?!

 

 

 

2

 

巡逻中途休息的时候,404难得稍微有点空闲,决定去吃拉面

面对面坐着的位置上,伊吹敏锐地察觉到志摩的欲言又止,“嗯?志摩酱,想要说什么?”

“你……明天有安排吗?”

明天是休息日,伊吹先是一愣,然后两眼发光,“呐尼呐尼,志摩酱要和我约会吗?”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算了,没什么。”

伊吹郑重其事地放下碗,“有空哦!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

作为一个30代后半段的成年男性,开口求助之类的事情对于志摩来说有些陌生,所以略微局促的表情引起了伊吹的警觉。

“志摩,遇到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医生说……”

“医生!?”伊吹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轻点啊你……只是牙医,他说明天去治疗的时候因为需要麻醉,所以……”

伊吹眨眨眼,有几分雀跃,一个劲的点头,“我我我有空有空。”

志摩从对方过于兴奋地脸上察觉到一丝可疑

伊吹抱着碗,快乐地摇晃着脑袋,又重复了一遍,“有空哦~”

志摩直觉般有点后悔,歪着头想了想,又想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伊吹顶着轻微的黑眼圈出现在医院门口,志摩聪明的脑子里已经判断出不对劲的原因了

伊吹太兴奋了,眼神中藏不住的那种,这就是志摩脑中警铃大作的原因。

“你昨晚忙什么了?”志摩问

伊吹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是个好孩子什么都没忙——可疑加倍,志摩微眯起眼,就差把从实招来写在额头上了。伊吹讨好般的笑着,志摩只好翻翻白眼,随他去。

半小时后

诊室的门打开,护士姐姐对伊吹一番解释,“志摩先生现在属于麻醉状态,可能会有轻微的流口水,精神迷糊等状况,请留意看护,麻醉效果大约在半小时到一小时后结束,如果发现任何不对劲的情况请及时呼叫医生哦。”

伊吹镇定地点着头,然后怀揣着谁都不知道的兴奋心思走进了等候室。

志摩半躺在诊床上,透明窗帘外透射的阳光温和地照在志摩脸上,他半梦半醒似的眯着眼

伊吹凑过去,有些谨慎地问,“志摩志摩、你知道……我是谁吗?”

志摩迷糊地看着他,“医……生?”

伊吹两眼发光,清了清喉咙,对志摩伸出手,“对我是医生,来,把下巴搁在我手上。”

志摩一脸顺从地凑近了些,把脑袋整个放在伊吹的的掌心上,有些失神地看着伊吹

万年一见毫无防备的志摩酱酱,这简直是……太水润了

伊吹蓝看着毫无防备志摩酱,脱口而出,“我喜欢的是水润润的女孩子哦。”

志摩微微歪了下脑袋,湿漉漉的眼神,轻轻打了个哈欠,开始揉眼睛

摇摇头,伊吹刚模糊的兴奋心情再度复苏,掏出一个小笔记本,上面是他连夜摘抄的无数奇怪问题,“哼哼这回可轮到本精英警察施展审讯技巧的大好时候,诶我来看看先问哪一个……请问志摩先生,你的银行卡密码是?是生日吗?还是……”

“为什么医生要问银行卡,检查费用……都付过了吧?”

啧、不愧是精英警察,顶着一脸麻醉迷糊的表情,骨子里的警惕性却并未消失。

那换一个不太会引起警惕的试试……伊吹的视线扫过小本本,“哦哦、这个!志摩酱~最近有没有和喜欢的人~呜呼呼~呼呼、呼呜?”

志摩本能般眯起眼,盯着伊吹,一直盯到伊吹开始心虚,才慢悠悠的开口,“医……生,为什么你的语气和那个笨蛋……很像?”

哇啊好危险好危险,伊吹侧过身子拍拍自己胸口,我的搭档太可怕了,即使认不出自己,却可以察觉自己就是自己……嗯?这话怎么这么绕口?

“不、不是哦,”伊吹下意识嘟起嘴,眼神漂移,“我可不认识什么叫伊吹的家伙哦……啊不是、也不是叫伊吹,就是,志摩酱认识的笨蛋,我不知道哦……”

在伊吹自编自演玩的很开心的时候,志摩突然撑起身子,“糟糕,我忘记……”说着似乎打算就这样下床,伊吹连忙拦住他,“啊等等你还不能……”

话音未落,志摩一个倾斜,无法很好控制住的身体直接扑进了伊吹的怀里

伊吹身体一僵,却并没有放手

视线往下,怀中的志摩眼神迷离,扯开的衣领露出锁骨的曲线,微卷的发丝划过额头

“水润,糟糕。”

伊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说出了口

迷迷糊糊的志摩下意识揪住伊吹的外套,“不行……要先和那个笨蛋联系。”

伊吹没说话,另一只手悄然扶住了志摩的肩膀,无声息地将他拥在怀中,“没关系的……”

志摩眯着眼睛,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很轻,但灵敏如伊吹,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晰

“蒲叔不愿意见他,每次都把难过只留给自己,然后……傻笑……巴嘎,如果再找不到我,他会难过……”志摩闭着眼睛,头靠在伊吹胸前,迷糊地絮叨,“所以……绳子要,牵好。”

伊吹蓝仰起头,努力克制翻涌而上的眼泪,他曾经认为只要全世界还有一个人信任他,只要一个就够,他就可以努力去相信其他人。

现在他才察觉,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心疼他、会努力抓住他的手不放的人,他就能继续每一天,当全世界的小太阳。

只是恰好,这个人是志摩

只是这人,也恰好是他最想抓住不放的人而已

伊吹克制住了眼泪,低头,轻声的问,“那笨蛋伊吹可以亲亲志摩吗?”

志摩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突然严肃了起来,“医生,你这是性骚扰,你得跟我回分局接受调查。”

“啊、啊不是,这、这个……”

现在打晕志摩警官的话判几年来着?

 

 

 

3

 

“啊~好想听志摩再道次歉……”

“啊不、我不是说志摩会犯错什么的哦,就是你看,志摩酱这个人明明很聪明也很厉害,却又那么柔软……”

“柔软?谁?志摩前辈?”小九拿着酒杯的动作一滞,一脸的震惊。

“对啊。”

“你不是在说志摩前辈的头发吧……”

“当然不是,小九你都学会吐槽了嘛有你的!”小九本想反驳,看伊吹那自得其乐的样子,没好意思打断他。“志摩酱很坦率哦,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会很乖的道歉,那时低着头用吃面来盖住害羞声音很轻地说对不起的样子——”伊吹夸张地捂住胸口,一副沉醉于记忆的样子。

无法克制地皱眉,小九觉得对面的伊吹简直是个痴汉,可以逮捕的那种

不过道歉的志摩前辈他也见过,东京湾捞上湿漉漉的两个人时,志摩前辈很直接地道了歉

【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哦】

【才没有呢】

骗人,那时他明明看到伊吹桑眼中闪烁着什么

“难道伊吹前辈,你希望志摩前辈再丢下你一个人去东京湾……”

绝对不行!伊吹一拍桌,表情之可怕,将周围几桌人都吓得一愣神

“不是那种啦,小九你不懂,是比如第一次和志摩酱搭档那天,志摩因为……”

诶、志摩为什么揍他来着?伊吹摸摸下巴,突然发现自己从未搞明白过志摩那天为什么生气,明明是他抓住了路怒症那家伙,但志摩道歉后,什么挨揍不挨揍的,他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

即使是在道歉前,伊吹似乎早就认定了志摩一定有什么原因打了自己,因为志摩不会无缘无故做什么事,反而只会因为想太多复杂的事情而做多余的事……

看着伊吹摸着下巴思考的表情,小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希望志摩前辈主动犯错我觉得很难,只能伊吹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做点什么让志摩误会你,让他本能攻击你,然后当他发现真相,一定就会道歉了,因为志摩前辈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有道理!”伊吹点着头,“不过撒、小九你为啥只有提到志摩的时候才用敬语,对我就没有?”

小九咽下啤酒:老板、结账——

 

 

要出其不意、要攻其不备、要做点让志摩误会的……

“伊、吹、”志摩略带警告的语气,让伊吹的注意力立刻回到现实,“我刚才说的你有听清吗?”

“嗯?啊听到了啊,你说昨天的现场证人的名字我记错了,但是我查过笔记本,那人说自己就是叫锄田黑下哦。”自从志摩教训后,伊吹已经习惯认真记录现场的证词和信息,这点志摩也心知肚明,所以对于昨天两人记录同一个证人的名字不一样,志摩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思考时的志摩下意识就会舔一下唇

伊吹出神地看着志摩那一闪而过的舌尖,被舔过的唇有些湿润

要出其不意、要攻其不备……

志摩的视线再次落到手中报告纸上,如果伊吹没有记错,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抬头,志摩打算再确认下关于现场的……眼前伊吹的面孔突然放大……

嗯?

伊吹在无声息地凑近,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志摩下意识伸手抵住了伊吹的胸口,但却低估了野狗的力道

在心中警铃开始响起的几乎同时,微微的热度从唇上传来

准确的说,伊吹只是啄了一下志摩的唇,但在志摩的反应里,那一秒仿佛被拉长了许多倍

志摩愣在那,十分罕见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万物突然凝滞般停住了,连时间似乎都没有在流动,只有两人无声地对视

伊吹看着超近距离的志摩,连睫毛的微微抖动都尽收眼底,却并不是暴怒的神情

仿佛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伊吹开始支离破碎的解释,“啊、是是因为喝酒的那个,小九打赌,也不是打赌,是建议,对,他他他说只要出其不意地,能,能让志摩生气,呃,志摩酱现在,生气吗?”

对面人眼神一眯,回答他的是拳头扬起的风——

砰——

 

下午阵马桑看到伊吹有些轻肿起的面孔,露出几分疑惑

更让他疑惑的是伊吹欲言又止、一副被家暴的无奈笑容表情,“啊这个,是我自己摔倒了”

阵马心想你当我35年刑/警白当的啊我还分不出挨打的痕迹和摔伤?

看向志摩,那边一如既往、一脸安静地在写今天的报告书

阵马拿了杯热咖啡凑过去,“怎么,吵架了?”

志摩手上打字并没有停,“阵马桑记得昨天现场那个证人的名字吗?到底是锄田黑下,还是锄田远白?我这里记录好像有问题。”

阵马桑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诶?怎么会,你等我、我去翻一下昨天的记……”

志摩瞟了一眼躲在远处悄悄在和谁打电话的伊吹,暗中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这种心烦意乱的情绪,这么多年来,竟然是第一次,害他无法集中精神,不然这报告早就写完可以回家了!

 

“小九,成功了!”伊吹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

“啊?什么成功了?”

“志摩酱打了我一拳!”

“……”小九的无语几乎要通过电波信号蔓延过来了,“伊吹桑,这种事情不用特地打个电话来告诉我的。”

“不是,但是问题是,我怎嘛让志摩道歉啊,我看他很普通地在写报告。”

话筒那边的小九深吸了一口气,“你做了什么让他打你一拳的事情?知己知彼,我才能分析下一步。”

电话那头突然就哑巴了,“额……也、没做什么……嗯,没做什么。”

小九:………我突然也有点想揍人

伊吹:嗯??

 


叮——电梯门打开后,志摩一手提着超市买来的菜,一手摸索着口袋里的钥匙

当走到公寓门前还差一步时,戛然而止,盯着不远处的拐角凝滞了一下,“出来。”

伊吹的身影缓缓走出了黑暗,戴着墨镜的面孔一脸讨好的笑,“哟,志摩酱,真厉害啊居然能发现我呢。”

志摩给了他一个白眼,要连被人埋伏在家门口都发现不了我还做什么警察,但他没说出口,只是一如既往地打开家门。走进门后,很自然地回身,看向还愣在门外的伊吹。

“打扰了……”伊吹难得的一脸乖巧,志摩家并不是第一次来,但不知为何此时却小心翼翼得。

“喝啤酒还是?”志摩边问,边往冰箱里放食物。

“啊、啊thank you~”

接过酒,然后谁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志摩泰然自若地存放东西,把收拾衣物进洗衣机,然后开始准备晚餐,而伊吹则好像一只嘴巴被封起来的大娃娃,坐在沙发上,脸上写着乖巧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沸腾的汤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志摩想了半个白天,在打完报告书的空白时,在超市里对着货架时,在等着红灯的空隙间,想着那个笨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突然察觉了什么……不、不可能,志摩对自己深藏心意有足够的信心,不可能被人随便就……等下、如果是伊吹,那个有着神一般敏锐直觉的笨蛋,也许可能已经被发现了也说不定……

伊吹嘟着嘴,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开了口

“那个……” / “今天……”

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起开口,志摩和伊吹视线对上,皆被这无法定义的默契惹笑了

伊吹挠挠头,他从志摩微露的笑意间找回了平时的自己,起身晃悠到志摩身边,“志摩在做什么好吃的啊,好香。”像个有所期待的小狗,在主人背后绕着圈,“志摩志摩,你今天打了我诶……”

“所以呢?”

“嗯……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志摩轻轻推开挡路的他,把两碗散发着香味的九州拉面放在吧台上。

伊吹很自觉地拿好了两幅筷子,然后在对面坐了下来。

“不许吃。”志摩撑着台面,直视着拿着筷子原地僵硬的伊吹。

小狗露出食物在面前的可怜眼神,看了一眼拉面,又看一眼双手抱胸的志摩,不敢动

“为了看我道歉低头的样子,故意惹火我?”

伊吹心头一惊,“你怎么会知……”

“果然。”志摩微微侧头。

伊吹心虚地嘟起嘴,“啊好可怕好可怕,我的搭档是个会把审讯技巧用在这种地方的怀疑魔人……”

絮叨絮叨絮叨……再瞟一眼只能看不能吃的拉面,好香,但是志摩说不许吃

志摩抬眉,“袭击我的人是你,凭什么你会认为我会道歉?”

“因为志摩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伊吹视线盯着拉面,十分理所当然。

志摩真被他无语到了,“正常人都会生气的吧,不然我为什么会揍你?”

伊吹清亮的视线和志摩对上,“志摩打我,不是在我提到小九打赌之后吗?所以你生气的不是我亲了你,是因为我和小九打赌吧?”

这回轮到志摩噎住了,他惊愣住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伊吹,无数次嘴上说着笨蛋、笨蛋,但野生笨蛋的直觉竟然强到这种地步,可以轻易拆穿他所有的伪装。

志摩气鼓鼓地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拿起筷子,“你不许吃。”

“诶~~~~?”伊吹夸张地哀嚎,“志摩坏心眼,为什么!”小狗看着面前的拉面,几分气急败坏,几分可怜,眼泪汪汪,却没有违背志摩的命令。

志摩罕见地鼓着腮帮子赌气,就连自己也没有察觉,是心思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小狗的耳朵和尾巴耷拉了下去,“……呜,我道歉。” 为了拉面

“哦,因为什么道歉?”志摩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心想你敢说因为拉面道歉,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

伊吹小狗看了一眼志摩,“因为我亲了志摩……”

“你刚才说了,我不是因为那个生气。”用魔法堵回了魔法,志摩悠哉地喝了口饮料。

伊吹小狗真的急了,他感觉自己在迷宫里转圈圈,拉面,亲亲,好香,道歉,生气,饿了,拳头,啊啊怎么都找不到让志摩消气的迷宫出口……

对面的恶魔志摩淡定地看着他,脸上明晃晃写着“答不出来你就别想吃饭了”

呜呜,为什么挨打的是我,还得努力想道歉的理由,伊吹小狗破罐子破摔了,“那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因为你亲我……”恶魔志摩说

“……你刚才说不是因为这个的。”

“没有经过我同意。”恶魔把后半句话补上。

伊吹福临心至,突然理解了什么,眼神一亮,“那我现在可以亲亲志摩酱吗?”

志摩觉得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一阵窒息,耳根后悄然红透了半边

“可以吗可以吗?”小狗摇着尾巴

志摩叹气,“你到底是哪里的自信觉得可以问搭档这种问题啊真的是……”

“诶?”伊吹笑的太过自然到让人无法招架,“因为我觉得志摩会同意的啊。”

“谁给你的自信?”

“直觉。”

两个30后半的男人,像还在读书的少年般对视着,终于志摩被对面闪亮亮的眼神打败,扶额,“吃完饭你洗碗。”说着就起身,走到水池边,打算把杯子洗干净。

突然背后一热,志摩感觉到伊吹身体紧紧地贴在他身后

“但是我现在不想吃饭了诶……”伊吹的声音不同之前,低哑得令志摩浑身一凛

“我现在只想吃你……”

 

 

几天后,小九在工作之余突然想起来伊吹那件事,抽手发了条消息,“志摩桑后来道歉了吗?”

伊吹的消息回的很奇怪,“没有,他没道歉。但是他求饶了,嘿嘿。”

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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